“起来吃点东西再睡。”李炎曦将手里的碗搁置到一边,低头将窝在被子里的人捞出来。

    半月前银子在他眼皮底下落胎,之后便一直昏昏沉沉,大病不起,孙太医只说是伤了元气,但好在年轻底子好,只要多加休养就不会有什么事。

    李炎曦这才稍稍放心一些,没什么比眼前人平安康健重要。

    银子眉头皱成一团,被李炎曦捞出来时心不甘情不愿,挣扎几下想继续缩进被子里。

    李炎曦哪能让他得逞,一只手就能轻松将他固定住,屋里一天十二时辰都烧着地龙,倒也不怕人着凉。

    银子最近一天三次喝药,就连吃饭都是清淡的汤汤水水,因此他现在一看见这些东西就反射性的想躲。

    “你听话,把汤喝了,我就让你继续睡。”李炎曦知道他不乐意,但孙太医的话还是要听。

    银子反抗不过,紧抿着嘴唇表达不开心,李炎曦见状却是笑了,伸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拨了拨,又捏了捏他的耳垂,凑过去诱哄道:“听话,你乖一点我就给你奖励。”

    银子对他的奖励丝毫不感兴趣,总脑袋在他的下巴撞了一下,李炎曦微微仰头,银子趁机钻进了他怀里,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出来。

    怀里多了具温热的躯体,李炎曦心跳骤然加快几下,呼吸也紊乱些许,手放在银子头上抚.弄几下,平复了呼吸,将他从自己怀里拔.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喝!我真的要受够了!”银子瘪着嘴,像个跟家长闹别扭的小孩儿。

    在漠北的时候李炎曦就招孩子喜欢,对付小孩子也很有一套,但面对这个行为能力健全并且可能会对他动粗的“孩子”,他有些头疼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身体这么弱,不补补身子是故意想让我操心?”李炎曦的声音低下去,温温柔柔,叫人听了就耳根子发软,心也不自觉的软下去。

    银子被他这么一问,自然也是放软了态度,刚想狡辩几句,又想起来李炎曦这些日子天天用这招哄骗他,已经上当太多次了。

    李炎曦拉着他的手垂眸看向他,神色有愧疚和委屈,若是仔细观察,还能看出这人的眼角有些红。

    深深叹了口气,银子发现就算知道自己上当,他也狠不下心说什么,他就专门吃李炎曦这一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