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逢远被她用力一推,顺势仰躺在床上,双手枕在脑后,望着头顶的天花板,沉默半晌,突然悠悠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温白侧着身子背对着她,今天奔波大半天,她一沾床就有了睡意。正迷糊间,却听到一声叹息,那叹息里有惆怅,有感慨,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伤怀。

    这实在不该是陷入热恋的人该有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心里一个机灵,睡意瞬间去了大半。侧着身子没有动,她仔细听他的动静,片刻后才听到徐逢远轻轻唤一声,“温白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温白知道他有话要说,低应一声,把身子转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?”徐逢远问她的时候,依然望着天花板,并没有看她。

    温白肆无忌惮打量他,那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唇瓣,真是堪称完美。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和下巴上的淡青色,添一分嫌粗狂,减一分嫌秀弱,一切都是恰到好处。最是惹眼,当数那修长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喉结,性感得让她想吞口水。

    所以,这般风华绝代的男朋友,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?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。

    温白迟疑片刻,含糊其辞道: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嘛!”

    徐逢远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,他骤然侧过脸,和温白四目相对,再一次用深邃的眼神拷问她。

    知道躲是躲不过去,她干下这么不负责任的事,自是该给人一个说法。

    温白缩缩肩,清清嗓子,坦诚道:“天界和水族联姻,本是可喜可贺的大事,现在却闹成这幅局面,眼看着大喜事就要泡汤,我虽然不是罪魁祸首,但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,况且天雷都来了,我能不想着逃命吗?”

    温白自觉有些对不住徐逢远,但当时情况实在刻不容缓,受害者瑶姬上仙都找过来了,她拉着华黎跑也是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压根不相信我有能力解决这个事?”徐逢远的语调不带情绪,但温白直觉他有些生气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可能质疑你的能力,你可是智勇双全、无所不能、神通广大的大佬,什么事搁你这儿摆不平!”

    温白给他一顿猛夸,直夸得徐逢远的正经脸都快崩不住了,她随即又话锋一转,“但这次的事非同小可,你总不能因为我而与整个天界为敌吧!还好,这次的联姻本就是天君和海皇的几句戏言,你不用在女朋友和天族间做艰难抉择,我们仍可以毫无顾虑的谈恋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