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爻山山主一贯行踪诡秘,不喜用真面目示人,虽说大家做了好几百年邻居,但见过他的真面目的还真没几人。所以,这次被人钻了空子也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养父既然能早早替她同他定下婚约,自是对他还算熟识,所以他说现在归云山那位是冒牌货,那肯定就是冒牌货。

    温白一听,欺负他们归云山的居然不是山主本人,那还怕他个鸟!

    她猛一拍桌子,“岂有此理,我就说山主同我们做了那么多年邻居,关系虽说不上亲如一家,但也曾好几次为我们归云山挺身而出,要说欺辱我们那是从未有过。我还以为就因为我退个婚,他竟是性情大变,暴虐凶残起来。原来是有人顶着他的名号,为非作歹,看我不去打死他!”

    说完,温白赫然起身,看那架势,是打算直接冲去雾爻山。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,杨普的那把戒尺又回到了手里,他也不说话,只是用戒尺在桌面上磕了磕,神情严肃。

    温白立马怂了,连忙开始收拾碗筷,低眉顺眼嘀咕道:“我不去打架,我先洗碗,洗完再去找他讲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你洗碗。”杨普用戒尺指指墙角,“现在饭也吃饱了,打你就算了,老规矩,自己去那面壁思过!”

    温白本还想讨价还价,但看到杨普那一本正经的脸,还是乖觉地闭了嘴,去橱柜里拿上三个碟子,讪讪走向墙角。

    她将碟子往空中一抛,立马化了原形,用尾巴顶住碟子,然后面朝墙壁,单腿立在墙根处。

    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并没有因为十年来疏于练习而有所生疏,可见她的基本功,那真是相当扎实。

    杨普收拾好饭桌,泡上一盏清茶坐在屋门口守着她,手上翻着书本,嘴里哼着小调,那模样要多悠闲有多悠闲。

    可要是温白稍微一松懈,背挺得不够直,尾巴翘得不够高,收起的三只爪子姿势不够优美,他就会重重咳上两声,直让人精神紧张、战战兢兢。

    杨普没提这面壁思过需要多久,温白也不敢开口问。

    她打起十二分精神,心里想得是,还好这次没带徐逢远回来,要是让他看到自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恭顺样,以后要想再在他面前逞威风,怕是不能够了。

    想到徐逢远,温白又忍不住要为他美言上几句,反正面壁思过也挺无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