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妃很后怕。

    “幸好有湘王测断,说虽天生异象却并不会造成灾患,否则怕是连官人都会忧虑焦灼了。”

    汴王轻轻一笑:“哪怕是辽国的大神官,都无法如此精准的测断天象,旱涝天灾,非人力所能对抗,可有了湘王的测预,多少能够及时应对减轻损伤,我有时候甚至想,湘王是否才是应当登上至尊之位的那个人,因为有他在,才能够造福社稷百姓。”

    这也只是汴王的一厢情愿。

    羿氏一族除了他,恐怕没有另一个人愿意“让贤”。

    瓦顶上“咯噔”“咯噔”的响声听沈炯明耳中,可是完全不动听了,他沉着脸望着深沉的夜色,身后是杯盏狼籍——没有婢女胆敢在这时候,入内收拾食案。

    怎么会真有中秋夜下雹子的异事?!

    “这场雹子若下得大些,造成损伤,晏无端照旧难逃失职的罪名,可偏偏……”还真就无关痛痒了。

    说话的正是被晏大王恨得牙痒痒的仇人金敏。

    做为兴国公的党徒,更是做为众所周知背叛了东平公的人物,金敏跟沈炯明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简直就是顺理成章,要说来,沈炯明跟他接触着接触着,还真有了“惺惺相惜”的感觉。

    金敏虽过不惑之年,可他气度轩昂,怎么看都没有猥琐之态,表面上豁达爽朗,似乎不存城府……

    他是向沈炯明这样解释的——

    当年为何弹劾赵清渠?把我的亲外孙都必须置之死地?明人不说暗话,我心里明白,赵清渠根本没有胆量谋逆,这点是我嫁害他,但他犯的罪孽,我简直羞于启齿,横竖是该死的人,顶着什么罪名去死有何要紧?

    赵清渠究竟犯了什么罪?

    他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,不仅和嫡亲的胞妹乱/伦,甚至还逼奸子媳,我那女儿生的子女,根本不是赵恒之的骨肉,而是赵清渠的孽种!我只恨,小女也是软骨头,一点不贞烈,总之我金敏,与赵清渠早就誓不两立!

    这是真话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