婵儿在一连两日的无精打彩后,这天终于盼得了亲爹的“回归”,小丫头飞速爬进晏大王的怀里,然后就“哇哇”大哭起来,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,那叫一个惊天动地,慢说把芳期给吓到了,连晏迟都被吓得手足无措,抱着女儿直赔罪。

    “婵儿莫哭了,是爹不对啊,爹爹不该同你娘置气,害得婵儿以为爹爹再也不回来了,婵儿放心,爹爹就是再大的脾气,也不能置阿娘和婵儿不管的,莫哭了莫哭了我的小心肝。”

    芳期也忙着去摸婵儿的额头:“她这样小,哪里会有这多思虑,别不是生病了,觉着哪里疼痛不舒坦吧。”

    倒是邬娘子还镇定:“下昼时小郡主睡醒,服食麦乳粥时一点都没闹腾,就眼巴巴地望着门,许是真有了知觉,见王妃不在身边,以为也是生气她不乖巧呢。”

    芳期半信半疑,也加入了哄女儿的阵营:“不是婵儿不乖,是阿娘不乖,把你爹给轰去了书房安置,阿娘今日是知错了,才请了爹爹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婵儿才止了大哭,坐在晏迟怀中直抽噎。

    夫妻两个惊异的互看了一眼,芳期低垂着头:“怨我怨我,只顾着自己的情绪,没想到婵儿还这样小,竟然就有这多思虑了,我早该想到的,这两日她不爱玩不爱闹的,是因没见立着晏郎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人精。”晏迟却哈哈笑道:“我就说吧,咱们两个的女儿,定是聪明过人的,她怕不是在自责,是用这方式教训王妃呢,今后王妃再怎样生气,可都不能轰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婵儿居然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芳期:……

    可明明将婵儿哄好了,晏迟却还听见了抽噎声,他皱眉往屏挡那头看过去,又凝神听了一听,才道:“王妃快去看看另个小丫头吧,唉,也是个小可怜。”

    芳期往北边厅去,只见薇儿正低头揉着眼睛。

    好一阵才哄得薇儿扑她怀里,小声道:“刚才见姨丈、姨娘哄婵妹妹,薇儿也惦念父亲和小娘,是薇儿的错,没护好阿弟,父亲定是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淮王就不曾来看望过薇儿。

    芳期也到底说不出安慰的话。

    小孩子虽稚拙,却有出乎成人意料的敏感,“养病”的借口无法长久的安慰薇儿,她眼见着晏迟对婵儿的关爱,又怎不多想淮王对她从无这样的慈爱呢?该怎么劝解?继续欺哄,抑或直言“不是你的错是你爹不称职”?仿佛怎么做都是错的,哪一种说法都会让孩子伤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