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秦念无助地叫他,哑着嗓音,心里苦涩无比,深深地望着她:“我不是。”

    秦念不再听他的话,哭着摇头不停地唤着他:“主人、主人……”

    走失的小野兽会在迷途中不断发出叫声,希望能借此找到同伴,呼唤是它唯一的办法,走失的孤独是绝境的死地,哪怕只有一个同伴发现它,也是它活下去的全部希望。

    一如现在的秦念。

    她想找回信任她的主人,却不知该如何表达,她掉落进迷茫的黑洞里,像那只走失的幼兽,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沈时终于知晓,一句不相信,比一顿狠厉的板子伤她更深。

    他向秦念走去,秦念却步步后退,最后靠在墙上低下头去不肯再看他,沈时仍然向她走去,低头看着她的发顶,声音竟然苦涩得颤抖:“秦念,你是很乖很乖的女孩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秦念有没有听到他这句话,试探着伸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:“主人一直都在。”

    罢了,她需要他是谁,那他便是谁。

    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,秦念贪婪地留恋,心里又泛起来漫无边际的失落感,她推了推沈时:“我想自己待着……”

    沈时松开她:“不给我看伤了吗?”

    秦念摇头,她没有看他,但浑身都透着坚决。沈时去书桌里拿出两瓶药膏放在桌子上,又回到她面前:“那你自己上药,不舒服了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沈时还是走了,她抗拒和他靠近,也不肯和他好好说话,他不能继续逼她,这不是调教,不是一味地逼迫就可以让她屈服,太强硬也许反而会让他们之间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秦念始终低着头,看不见他临出门前看她的眼神里闪着泪光。

    混乱的情绪需要一点时间来治愈,被刺伤的勇气也需要阳光去安抚,尚不了解的两个人要走过漫长的黑夜才能在尽头处毫无挂碍的拥抱,但这黑夜定要一同走过,才算数。

    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极不安稳,画面重重交叠,那些亲密与疏离,竟都能让人心痛出层层湿汗,第二天早晨醒来,两人都尴尬着不说话,无声地一同吃饭,一同出门,沈时发动车送她回去,又是一路无言。